虽然江柚澜平时明里暗里都表示她不喜欢周砚清,但她还是要拜他为师。
这一声师父一直喊了五年。
阿爹欣赏他的才华,阿娘虽心疼她但也觉得他为人可靠,祖母不愿却思量许多,大抵也是觉得他能教导她。
至于阿兄,开始应当也是对他很是佩服满意。
拜师前夕,嘱咐她对周砚清尊着敬着,不可胡来。
还用他说,师者为父,她自当敬重尊崇。
就是方法不一样罢了。
祭拜祖先时,对着他们的牌位一样心怀敬重。
这周砚清也不负所有人,在这五年时间里大放异彩,赢得了前朝的叹服和桓帝的信任。自也有那些愤恨嫉妒之人。
“姑娘,我们在这不会被发现吗?”
“不会。”
这里是宫中的一处荒僻之地,断壁残垣,荒草丛生,废弃宫殿前,有一小谭许久不打理,水深而幽暗。
“让做的事,安排好了吗?”
嫣云点头,“长宁公主今日定会来此,人也安排好了。”
嫣云有些害怕,“咱们这样捉弄长宁公主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她是公主。
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食指竖唇,有人来了。
江柚澜主仆躲在假山生草后,正在小谭后不远。
“你个贱婢,竟敢诓骗本公主,这里哪有你说的少傅大人?!”
一身织金芍药锦瑟长裙,彩笔勾勒双眸,面色粉饰过多,梳着飞天髻,插得满头金簪珠玉。
实话说,艳俗无比。
她前世可没有这么早进宫,没见过赵欢云这般夸张的模样。
七分的容色生生被她糟蹋了三分。
就这样还想肖想她阿兄,万万不能的。不过她现在一心扑在周砚清身上,虚伪狡诈伪君子,淫色艳俗长公主,不正经话本里的佳偶。
那婢女本来低头彷徨无助的听着长宁公主的怒骂,不知怎的这婢女突然猛的朝她身上扑去,死死抱住她,将她撞进了谭中。
婢女神色有些癫狂,看着水中挣扎的赵欢云眼中痛快难掩。
这个女婢是与赵欢云有仇的,因为勾搭了赵欢云之前看中的男人,被赵欢云恶意弄坏了脸,处以闭宫之刑,发去了蚕室署。
长此灵魂和身体的屈辱,让她的脑子有些不正常。
这是她特意挑中的。
“姑娘,成了。”嫣云低声说到。
“要等多久……才让人来……捞公主?”
“有人会来。”
“谁?”
方才她看少傅并未来,可松了口气,怕坏了姑娘的事儿。
可现在,看着这尊贵的长宁公主在谭中扑腾“求救”的样子还是捏了把汗。
谋害公主可是大罪。
“姑娘,不能……”再等了。
这长宁公主穿戴了太多金玉器簪,在水里就是拖累
说着便来了人。
“是少傅大人。”
周砚清玉冠鹤袍,翩然行于荒草中,与此地的形景格格不入。
后面跟着朱鸢和一个提着医箱的医士。
看到那个医官便知道这个计谋不成了,这赵云欢也害不成了。
本想着今日宫宴,引人来败坏周砚清的君子之风,她原本找的是个多嘴多舌的医官,怎么来了个一看就很老实的。
周砚清是绝不会亲自救赵欢云的,只会冷眼旁观她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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