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本以为,宋雁书掀起风浪,是不想南昌快活。
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她顿住脚步,看向宋雁书,“我凭什么信你?”
“因为我比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明白门阀是如何长盛不衰的。”宋雁书脸色苍白,可掩盖不住自信。
“想要支撑一个门阀的势力,背后所需要的人力财力不计其数。”
“南烟,你真想过上你要的好日子,就必须先成为富甲一方的巨贾。拿捏一方土地的钱财命脉,才能让这片土地上的人,都听你的。”
她的话,让南烟对门阀有了个新的认知。
南烟转过身来看向她,“士农工商,向来商贾地位最低,财富都捏在士族手里。你说这些,是诓我不成?”
宋雁书撑着身体,语速有些慢,“你口中的商,是贩夫走卒。我说的贾,是财阀。”
“贩夫走卒要看人眼色,可富甲一方的巨贾,是给别人眼色看的人。”
“你有胆对西北军的铁矿下手,仗得不就是他们缺物资吗?”
南烟对宋雁书还有疑虑,可心里认同她的话。
西北军手里有钱,但没有东西,她仗得就是这点。
只要物资捏在她手里,西北军就得拿钱出来换。
宋雁书见她不说话,接着道:“我若是你,现在不止切断铁矿,还要断他们的煤。”
“东西都在你手里,让他们知道,就算杀了你也得不到想要的。”
“就只能乖乖屈服。”
她的话,很得南烟的心。
南烟一直看着她,目光审视而探究,“为什么帮我?”
宋雁书叹了口气,“我没有别选择,想搏一条出路,就只能帮你。指望你未来能壮大起来,我才能有希望回京。”
“这满院子姓南的人都没家了,我不一样,我身后还有宋家。”
“只要我能活着回去,我的父兄就能给我好日子过,就能脱离你娘和南昌的磋磨。”
她优渥了一辈子,这样日子一天都不想再过了。
南烟心里存疑,一个被朝廷下了文书证明已经死了人,若是骤然回京,回到宋家。
宋家可敢收留她?
这话,她没说出口。
“好,我承你的情。”
南烟回到东院,南荷急急跑了进来,“外头进来消息了,梁管事抢成了车队,可却被西北军给围了!”
“冯贺荣找上陈家,要去算账。”
南烟脸色登时落了下来,“备车!”
陈老太爷似乎料到她会来,她一到陈府所在的巷子口,就有小厮接应。
“冯大人把大门堵了,南小姐随我来。”
南烟从偏门进了陈家,被引进了花厅。
陈宝忠手里支着拐杖,稳如泰山,“来了。”
南烟恭敬的行礼,“老太爷。”
“坐吧。”陈宝忠给她看座,“你时间不多,外面冯贺荣已经打进来了,要不了多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要出去只应。”
“说说,你打的什么算盘。”
陈宝忠和纪戎都有心为她挡在前面,让她做那个在暗处的人。
南烟受宋雁书指教,眼里闪过厉芒,“用煤铁要挟冯贺荣,让他拿钱。”
“老太爷,您尽管拿出掌家这么多年的气势来,告诉冯贺荣,他要是不放旌山的人进来。保证西北军三个月无煤可用。”
雍州并州的煤,已经被陈淮空了,从冬至到除夕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