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燕家未过门的二夫人,是我未来的弟媳妇,我们本是一家人。我暂住在你的田庄上,你只当是住了个亲戚便是。”

明明一派冷静之色。话却说得这般轻佻,连谢姝宁都给说懵了。

她才多大,他也好意思当着她的面直说这样的话?!

她同燕霖的亲事也从未被人拿到明面上来说过,谁知来日是否一定会成。姑娘家的清誉,在他眼里,莫非便什么也不是?

谢姝宁只觉得自己眼皮直跳,实在是无力应付此人。

回回同燕淮打交道,言语上她总是只有吃亏的份,简直是撞了邪了!

她无法,只得求助似地看向了云詹先生。

先生老奸巨猾,又喜清净不爱招惹麻烦,肯定不会愿意将燕淮留下,而且也一定有法子好将人给弄走。

她如是想着,望着云詹先生的一双眼里几乎盈出水来。

波光粼粼的一双眼,一旦做出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谁扛得住。

云詹先生平素又欢喜她,这时理应立即出声制止燕淮才是,可他却意外地迟疑了。

谢姝宁觉察出不对劲,面色微变,方要说话便听见云詹先生道:“庄上的景致虽佳,却也不过只是粗鄙之色,老夫闲云野鹤惯了,倒是欢喜得很,难为世子小小年纪也偏好此番景色……”

“师父!”谢姝宁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直道不好,忙唤了云詹先生一声。

云詹先生笑着看了看她,悄悄眨了眨眼。

谢姝宁不明所以,但见了他这幅模样,倒勉强忍耐住心中焦躁。

但留下燕淮,算是怎么一回事?

天大的麻烦,走到哪便将霉运带到哪,她是避无可避便要硬着头皮迎上去不成?

“世子若愿意,只管留下。”云詹先生一锤定音,竟然真的将燕淮给留下了。

谢姝宁眼前发黑,站在燕淮身后的吉祥更是腿软,皆是一头雾水。

燕淮端坐了身子,同云詹先生道谢。

这件事便算是给定下了。

在胡家的那天夜里,谢姝宁穿着男装,又是黑漆漆的夜,那群追杀燕淮的人并不知她是谁,所以也绝对不会想到燕淮会躲在谢六夫人宋氏的陪嫁庄子上。

这事,连谢姝宁都没有料到,那群人自然是更加猜不透。

……

过了午时,一群人却都还饿着肚子。

云詹先生便先让人上了茶点,吩咐了厨房那边加菜。

他倒是一直陪着燕淮说话,谢姝宁有心想问问他为何留下燕淮,是作何打算,却苦于一直寻不到恰当的机会。直到饭菜端上来,众人分别用了饭,燕淮进了客房休息,谢姝宁才算是能好好同云詹先生说话。

她带着满肚子疑问去了云詹先生那里。

“您心里头究竟有何打算?”谢姝宁自顾自坐下,一脸不解地看向他。

云詹先生抚须不语,良久方长叹一声。摇头道:“只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罢了。”

燕淮既开口说出了那样的话,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直截了当将人赶走的。他很快便会成为新任成国公,一时半会他们不好得罪他。何况。出了胡家的事,谢姝宁同他又在外头留宿了一夜,许多事说不清道不明,是该寻个时机摊开来好好说一说才可。

正如燕淮先前所言,谢姝宁是他未来的弟媳妇,单凭这一桩,许多事便无法择清。

当然。他心中也打着自己的算盘。

从冬至将收集到的消息告诉他后,他心里便多了颗疙瘩,难以消除。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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