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问宋益山与朝中哪些人来往密切,杨准林摇摇头,“宋益山已有五六年鲜少露面了,生意都是四个儿子再打理。坊间传言他的儿子们都没心思壮大家业,一心都是争家产,以至于宋家从四大巨贾之首沦为末流。”

襄王提议道:“眼下没有别的线索,只能等刑部和大理寺审查。好在太子妃行事果决,只是七殿下、九殿下毕竟年岁尚幼,虽宋家以漕运行不轨,但漕运河道上至总督总兵、下至船工水手,人员复杂程序繁琐,恐他二人处事不能周全,我觉得应另派大臣前往。”

皇帝看向太子,“你觉得呢?”

“七弟和九弟也该历练历练,指派两个会办事的去协助他们即可。大理寺右少卿易祥和佥都御史盛桑明在处理前朝遗留大案时颇有见解,儿臣觉得这二人可用。”

皇帝对盛桑明这个名字很是耳熟,“这盛桑明可是盛瑞家那个连马都不敢骑的老二?”

几人哈哈大笑,杨准林主动为这个不在场的人解围,“盛桑明骑马打仗是不行,但字画文章皆为上乘,初入上京他第一件事就是去为章愈宵老先生扫墓,在京中文人之间颇有名气。”

“说到章老先生,昨日上朝礼部尚书提议开科举,许多大臣反对,杨参政没有表态,今日你倒是好好说说。”

杨准林俯下身子恭敬答道:“如今朝堂之上大多是跟随皇上南征北战出生入死的武将,各部重职也都是他们举荐的亲属故旧担当,他们当初浴血奋战为的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若开了科举,这些武将眼中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士子就会轻易夺走他们以命搏来的高官厚禄自是不平。武将卖命、文官卖嘴,注定不会融洽。但是新朝初立、根基未稳,眼下百废待兴,朝廷急需人才,老臣以为,重开科举迫在眉睫!”

皇帝不置可否,襄王却说道:“前朝臣工以科举同年、同一座师结党结派互相倾轧,以致朝堂不稳。纵有章愈宵这样的人物死谏救国,但科举所选能出几个章愈宵?我倒觉得可效仿商周成立东序右学,从勋戚官宦子弟中选拔可用者经教导考核入朝为官。”

皇帝没有表态,他并不想此刻有所决断,太子见状立马说道:“杨参政与伯父所言皆有道理,只是上京仍有隐患危及社稷,当以此为先再论他事。眼下户部尚书府中还扣着许多重臣家眷,儿以为放他们归家透露风声可见异动。”

皇帝执笔写下命易祥和盛桑明协同两位皇子核查漕运事宜的圣旨交与太子,“让詹事府派人去颁旨,你且多留心。至于户部尚书府让你媳妇去处理,她做事有分寸,程复那里你亲自去一趟,让他知道朕从未疑心他。”

而太子妃此刻正在皇后宫中,“母后,今日尚书府设宴,二嫂拿乔称大,儿臣觉得她还需要多多敲打。”

皇后毫不在意:“她是本宫为老二精挑细选的媳妇儿,你不必为她多费神,且随她去。倒是老六的婚事你怎么要揽到自己手上?”

“此事本是太子与儿臣商议想要寻个时机,恰好今天合适便说了。老六和青州指挥使孔茂女儿本是指腹为婚,后来潘氏忤逆父皇盛怒之下将老六送回吴城,孔茂一直未有表态,直到重议婚事母后提议由二嫂操办,孔茂长女也就是兵部右侍郎巩石谅之妻曾多次求见儿臣,说当初指腹为婚是因为潘氏与其母是闺中之交,现今早已物是人非,老六不得父皇宠爱已是注定,但毕竟这是与孔家的婚事,想请东宫主事让孔茂得些脸面。”

皇后冷笑,“孔茂才真是拿乔,能有皇子为婿是他的福分,竟会觉得面上无光。”

但太子妃又有自己的算盘,议储时她已看出皇后强势稍欠人心,反而康王贤能又有当幽州指挥使的舅舅。太子母家杭氏人丁单薄,皇后仅有两个侄子在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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