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瘦二人阻拦不及,吕副队长已然追着那只落汤鸡,冲进了雨幕中。
野地里的荒草,已经没过了胫骨,大雨冲刷之下,泛着一层凄迷无边的银芒。
厉队长拿大衣裹住脑门,突然间往草丛里一扑,两手抠着泥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混合着草叶的泥水来。
他这是撞了邪了。
不久之前,他还跟玉姮娥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呢,佳人在侧,还颇有些西子捧心似的病容,他难免就想玩点雅致的情调。
没想到他妈的玉姮娥一个戏子,喝起酒来就跟牛犊子似的,初时还是拿杯喝,渐渐就换了碗,最后上的是海碗,好不容易等对方两靥飞红了,他已经软成一滩烂泥了。
等再一睁眼,他就趴在了土堆边上,吃了满鼻子满嘴的泥浆水。
面前插了三支香,供了只蠟酒杯。
里头的酒还是温的。
他到底跟什么人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