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五根指头刚摊出去,姓任的就猛咽一口唾沫:“五百?”
“五千!”
姓任的一下就瞪大了两只眼睛:“五千!你这是明抢!”
“您这是拿不出来喽?”
“这种没头没脑的冤枉账,你当我会认?”
放包人嘿嘿一笑:“您这样的,小的见多了,我们鸿福赌场也不是不讲道理,要不这样,您先留在这儿,小的派两个和气讲道理的兄弟,去府上看看地契。令堂身体还康健罢?”
任小公子从鼻孔外喷了一阵粗气,突然仰头冷笑道:“这你们可就晚来一步了,我家祖宅早就卖出去了,要钱没有,就一个老娘,你尽管拿去。”
“看来任小公子是铁了心思要赖账了?好啊,那这一份账单,可就要送到梅府去了。”
任小公子像是被掐中了七寸的蛇那样,脸色刷地就变了,整个人从地上弹跃起来,就要去扯他手里的账单。
放包人霎时间就翻了脸,一记窝心脚把他踢翻在地,喝道:“有梅老爷这样的表姑父,你还敢同我装穷鳖?来人,给我剁了他五根手指头,送到梅府去,算是添个彩头!”
任春妒还没回过神,就听爆豆子似的一串乱响,一股巨痛从指尖碾将过来,随着对方鞋底的一拉一锯,刀斧似的劈在他掌骨上,这一下,可谓连天灵盖都炸开了。
他一声痛呼噎在了喉咙口里,病马似的喷出一声响鼻,另一只手却还紧紧抓着皮箱,在痉挛之中,硬生生抠出了五条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