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看他一眼,忍俊不禁道:“是,是我诈你,二郎资质不差,只是不知嗓子怎么样。”
陆白珩没想到他有这样的熊心豹子胆,大哥的虎须分明都触到他面孔上了,他还敢去捋一捋。但一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睛,他心里便不免又砰地一跳。
这家伙固然讨厌,但若能安安分分不出岔子.........接下来的日子也许会有些意思,至少不用由他独对着大哥一张冷脸发怵了。
年轻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坐立不安,又望着陆雪衾道:“他是困得昏头了,你放他去睡上一觉,醒一醒神,等明儿一早去我师父那儿,把身段架势学上一学,他老人家颇有一手反串的本事。”
陆雪衾颔首道:“去吧。”
年轻人想起了什么似的,忽而道:“对了,你名字里的珩,是哪个字?”
陆白珩忍不住道:“你又要做什么?”
他大哥却道:“佩上之玉,楚之白珩。”
这样知无不言,哪里像是对待一枚钉子!
“原来是玉珩,”年轻人道,“看来得叫你一声玉小老板。”
陆白珩负气道:“你又来了,你的名字里不也有半边玉么?”
年轻人似乎被问住了,他大哥倒是目光一动,无声地盯住了年轻人的面孔。陆白珩在这哑谜般的对视里觅得脱身之机,一骨碌下了床,但那两人的交谈声却是丝丝缕缕从背后飘过来了。
大哥似乎在交代年轻人吃药的事宜,那氛围说不出的古怪,他没能走出几步,便觉衣角一沉,有什么东西哐当一声,砸破了那春雨般烦闷的低语声。
那面长柄镜竟然挂在了他的衣扣上,一不留神就被桌角撞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