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寿饶有深意的眼神，伴随着那仿佛居高临下的声音，让方柔整个人都傻了。
“殿，殿下！”
“萧夫人，选择权在你！要自己儿子萧言？还是整个江南方氏一族？！”
看，他还是挺有善心的，给了方柔自己选择的机会。
不是一棍子敲死。
然而李长寿真的会让萧言活下来？
绝无可能！
哪怕方柔愿意选择保萧言的命而舍弃自己娘家数千口人，他会答应，可他只答应会保住萧言不被午门斩首。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至少也是发配几千里外的边疆。
而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他可不会保证对吧？
方柔痛苦的闭上了眸子，她怎么选？
根本选择不出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一边是自己的孩儿，一边是她的至亲娘家人，是从小到大宠着她的父母亲人。
她怎么选？！
“殿下，妾身求您了！”
方柔想要跪下去，可这次却跪不下去，被李长寿强行阻止，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却打动不了李长寿的铁石心肠。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殿下！妾身愿意为殿下做牛做马！只求殿下……”
“方柔！”
李长寿怒哼，强大的气势吓的方柔摇摇欲坠，惊恐万分，“孤已经给了你足够选择，不要挑战孤的耐心！”
萧言必须死，他不会留着一个祸害在将来威胁到自己，哪怕他有系统不怕萧言身上有什么天才废柴流剧本，可能提前斩草除根他凭什么给自己留下未知的不确定？
“萧言，或者方家！”
道德？
做人要什么道德，他只要对自己在乎的人，对自己身边的人真心就足够了！
旁人死活与他何干？
方柔一下子瘫坐在地，她选择不了，根本选择不了，天人交加下直接眼前一黑，就那么晕了过去。
可晕过去就能回避了吗？
当然不行！
李长寿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一缕先天真元打入方柔体内，在她悠悠转醒过来望着眼前霸道恐怖的男人，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夫人的心情，孤能理解，但谋反之罪自古就无法挽回，就算孤如今能保住令公子一命不被午门斩首，以他的身份至少也是发配几千里外边疆，能否活着走到发配地也没人可以保证。”
李长寿凑到方柔耳边开始蛊惑，人在巨大的打击下往往会意志崩溃，失去了理性。
他现在做的就是如此，“但方家不同，并未直接参与谋反只不过因为夫人出身于方家，遭到了牵连，孤倒是可以为方家求情保住方家上下。”
他真没说谎，皇帝老儿让他自己看着办，他就知道乾明帝心思没在这事上面，除非他做的太出格否则皇帝老儿那边不会过问。
但外人不知道，所以还是拿乾明帝出来顶缸。
方柔并不傻，她能不知道两者的区别？
闻言更加痛苦，可李长寿已经看出她内心有了动摇。
所以继续加大力度，“夫人应该明白，孩儿没了以夫人青春年华将来还能有，可这父母至亲若是没了，世间可没有后悔药可买。”
他说错了吗？
人心，往往很复杂！
人心，往往又很自私！
也正是这一番话，将方柔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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