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是先说说我错在哪里了吧。”明玉柳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看戏的明瑱梁,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的感觉。
明玉柳道,“您不要什么都上升到态度上,态度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
就算我现在唯唯诺诺,依旧得不到您的和颜悦色。
是您一看到我就大喊着让我跪下的,您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都有什么问题?”
“明玉柳!你知不知道你在跟我说什么?!真是反了天了!”
崔氏扶着贴身老奴的手臂,她急促地呼吸着,“刘梅!把她给我摁到地上!曲竹!上家法!”
明瑱梁细微的蹙了蹙眉,他站起身上前托住崔氏的手臂,道,“且慢!
母亲,这就没有必要了吧?
让她去神龛前或者祠堂里跪着就行了,这要是真上了家法,万一在身上留下了痕迹,到时候顾家那边……
您也知道他们有多小心眼,万一误解了什么呢?”
崔氏指着明玉柳大骂,“顾家现在误解的还少吗?!你爹让我好好教养这贱人,我现在是没法子跟他交代了我!
瑱哥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个妹妹干得那些好事!
我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个东西?!”
明玉柳嘁了一声,她翻了个白眼,不屑于去说什么。
“你瞧瞧你瞧瞧!就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子弟的矜贵?!
就她这样我还怎么放心她嫁进顾家?!”
明玉柳觑着崔氏心力交瘁的模样,笑着道,“您不放心我啊?
不瞒您说,我也不放心,您看看要不要另觅他人啊?”
明瑱梁也是没想到,曾经那个郁郁寡欢的明玉柳现在会变成这副模样。
“明玉柳,母亲当年为了生下你半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你现在这态度是要她为你搭上命吗?”
明瑱梁道,“你自己也清楚自己做得那些事,你到底有什么心思,我们都猜得到。
你现在也无需在这里狡辩,直接去神龛前跪上半个月,反省自己的错误,如何?”
明玉柳看着面无表情的明瑱梁十分冷静的说出这么几句话。
他扶着眼含泪花、犹带怒火的崔氏,崔氏大口喘息着,看向她的眼神中饱含着悔恨与厌恶。
明玉柳也不知道曾经笨拙的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将这些东西,在短短的几分钟里看得这么清楚明了。
可能是现在的身体脑子好用、眼神儿啥的也好用的原因吧。
“当然可以。”明玉柳敛衽,道,“我确实是欠你们的。
白薇,我们走,就不劳烦母亲和兄长相送了。”
她用了原主的身体,又违背他们曾经定好的事情,在他们的角度,她确实做错了。
可是她已经不是曾经的她了,她学会了自私,于是心中坦荡,毫无愧疚。
倘若她连对自己好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那么她又怎么可能做到那些需要十二万分努力的事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