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沐浴过了,温凝翻个身,只想睡觉。 “温姑娘,酷暑时节,想必你今日出了不少汗。”
可不是,谁让你偏要这么急着婚礼,大热天成亲,独此一家了! “明日一早不止要给父亲母亲敬茶,还要进宫谢恩。”
温凝扶额。 行了她知道了,她也想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这不是…… “那你先上床,把床幔拉上。”
她嗡着嗓音道。 裴宥很轻地笑了一声,接着一阵窸窣声,才道:“可以了。”
温凝将帘子掀开一角,见喜榻前一双鞋,床幔拉得严严实实,小心翼翼地起身,飞速地往浴房去。 “需要喊人进来服侍吗?”
裴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温凝脚底差点一个打滑,回头,还好,人确实是在床上的。 “不……不用。”
匆忙就溜了。 大热天,沐个浴的确舒适很多,温凝泡在浴盆里就想,她就干脆多洗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裴宥睡着了,她就自在多了。 于是她在里头磨磨蹭蹭,还将发髻拆下来,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洗干净,又晾了个半干,感觉都三更天了,才慢吞吞地回去。 果然房间里主灯已经灭了,只留了一盏小灯,她脚步极轻地绕过大床,走到矮榻前时却傻眼了。 她的被子呢? 矮榻边的帘子呢? 怎么这么一会儿功夫,矮榻都秃了? 静谧的房间又一阵窸窣声,某人的声音不再透过床幔穿来:“自然是裴某都收起来了。”
温凝回头,见床幔已经被勾起一侧,罪魁祸首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曲折一条腿斜倚在床上,一脸的幸灾乐祸。 怒火蹭蹭往上窜,甚至让她忽视了此时自己也只穿了一身亵衣。 温凝不可思议地指指后面的矮榻,竟然被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什么……什么都没了,她要怎么睡?! 斜倚在床上的男人却在笑:“温姑娘不想与我同床共枕罢?”
“当然了!”
他笑得更招摇,拍拍自己身侧:“那便过来罢。你睡里面,我睡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