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跪在地上,还在发抖,哪敢答她的话。 赵惜芷自顾地笑了笑:“她可以,我为何不可以?我就不信我要不到!”
她睨着匍匐在地的小桃:“你过来。”-
四月初二,温凝起了个大早,去陪温庭春用早膳。 她从慈恩寺回来半月有余,但温庭春自接到琉球王子来访的消息,公务便异常繁忙,昨夜她本想等他一并用晚膳,结果近子时了,他还未回府。 只好今日一早去碰他。 不知今晚的宴席到底会如何,温凝总觉得,要再见一见温庭春才安心。 不想一进温庭春的院子,温阑温祁都在。 “妹妹也来了。”
温祁第一个看到她。 温庭春本打算草草用过早膳就赶紧入宫,没料到三个子女不约而同地来了,竟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今日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他笑吟吟地让人再去拿些早点过来,撩袍坐下。 总归今日有得忙,现在坐下来好生吃顿早餐,倒也未尝不可。 温凝扫一眼温阑温祁,便知二人和自己心中一个想法。 虽然作了诸多讨论,仍旧不安心,担心温庭春这一去,晚上便是押入大牢的消息。 “爹,今日我下值便进宫去帮忙。”
温阑道。 “爹,我也去。”
温祁跟着道。 温凝倒是也想去,但女子与男子不同,即便要去,也只能去吃席,可这个等级的宴席,朝廷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带家眷。 碰上朝中要事,兄弟二人常有过去帮忙,温庭春未觉异常,只嘱咐外邦来朝,与朝廷内部的宴席不同,要更注重仪表言行,莫要丢了朝廷的脸。 “爹,那位王子仪,您这两日接触下来觉得如何?”
温凝舀了一口甜汤,状似无意问道。 温庭春摸摸胡须,摇头道:“他国王子,不提也罢。总归他再待上两日便要回琉球了。”
温凝与两个哥哥对视一眼。 两日,只要洗尘宴安然度过,那琉球王子再出什么意外,便问责不到爹爹头上来。 “爹,两位哥哥,今夜要辛苦了,阿凝在家中等你们回来。”
饭毕,温凝送温庭春和两个哥哥出门。 温庭春觉得自家三个孩子今次有些过于懂事,但也未作他想,乐呵呵上了官轿。 温阑温祁则是对视一眼之后,相继给温凝一个安抚的眼神,也各自上值去了。 人一走,温凝脸上的笑容就落下来。 温阑和温祁虽说都对此事极为上心,相继地出谋划策,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到底是个梦而已。 或许他们只是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温凝不一样。 她是亲身经历过的。 她知道那些都不是梦,是极有可能,在今夜就会发生的事。 温凝站在温府门口,目送三顶官轿陆续地消失在视野里。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何温庭春苦口婆心,一定要温阑温祁在朝为官,明知二人对做官不感兴趣,还是殷殷期盼着二人能做出些成绩来。 人在朝堂,很多时候不由自己喜好。 平日里还不显,真碰上事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若两个哥哥真由自己的性子,不侍庙堂,今日他们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她多活一辈子又能改变什么呢? 相应的,倘若温阑或温祁所在的位置更高一些,今日他们能为温庭春做的事会更多一分,整个温家便更加稳固。 温凝收起这些杂乱思绪,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就只有等了。 温凝回到香缇院,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她拿出绣架,重新画了底稿,打算再绣一幅多子图。 若躲过这一劫,两个月后,温阑就会迎娶何鸾过门了。她身为小姑子,给他们绣一幅多子图,以贺新喜,再合适不过。 做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