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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顾飞立刻磕了一个头:“世子,顾飞是世子的属下,世子说顾飞看到了什么,顾飞便看到了什么!”

说完他以头抵着地面,并不起身。  书房一时静默,无声的暗涌上下浮沉。顾飞不知裴宥在想些什么,只知那双眼没有再将视线放在他身上,但他仍旧觉得书房气压越来越低,他的审判也迟迟未到。  良久,哐当一声,一把匕首落在他跟前。  犹如一盆凉水从上至下,顾飞整颗心如坠冰窟。  果然,世子爷……并不信任他。  额头的汗止住了,背后的汗冷涔涔地贴在脊背上。顾飞盯着那把精致的匕首,咬牙。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也只有以死明志了。  顾飞捡起匕首,拔开刀鞘,扫一眼刀刃锋利的刀光,并未过多犹豫,闭上眼,举起匕首就往心口送。  “慢着。”

裴宥突然开口。  顾飞手一顿,入了心口两寸的匕首生生停住。  裴宥抬眸看他:“匕首赏你了。”

顾飞的手这才开始发抖,冷汗后知后觉地往外淌。  “回去包扎伤口罢。”

裴宥淡淡道。  顾飞收起匕首,重重磕了个头,起身离开。  他才刚走,裴宥的眉头就轻轻蹙起,甚至难得地扶额轻捏眉心。  第二次。  皇宫落水是第一次,今夜是第二次。  若说皇宫那次他莫名其妙地放弃赵惜芷,转而去救温凝只是偶然,那这次呢?这次同样,从听到茶馆失火,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扣着温凝的手站在长安街上。  中间发生了什么也如那次在水下时一般,全然不知。  仿佛一瞬被人夺了心智。  “公子。”

一声低唤打断裴宥的思路。  裴宥看向窗户处:“进来。”

徒白翻窗而入。  “公子,查到了!”

刚刚在茶馆,徒白听到赵惜芷说布匹给了身边的嬷嬷,便马上出去,连夜彻查,赶回来还有些微喘气。  裴宥收起杂念:“如何?”

徒白拱手道:“赵惜芷身边的李嬷嬷,有个侄儿名李谙,任职于府兵卫,半年前的确曾经拿着那匹天青色的流光锦去成衣铺做了一身衣裳,且事发当日,他并未当值。”

裴宥的五指收紧,问:“他人何在?”

徒白道:“新年休沐,他前日回老家探亲过年去了。但府兵卫最多只有七日连休,初四他便该回来了。”

裴宥敛下长睫,指尖在桌案上轻敲,片刻,道:“盯紧一些。切勿打草惊蛇。”

“公子放心。”

徒白躬身欲退下。  “明日。”

裴宥突然道,“你与顾飞一道,将今日那茶馆的戏班子带到国公府来。”

顾飞?  “另,去查今夜茶馆走水是意外,还是人为。”

徒白垂眸领命:“是。”-

茶馆那出戏,竟然已经唱了有近半个月。几乎是新年夜宴之后没两日,外头就已经开始演上了!  只是温家几个这些日子忙碌,竟无人注意到。  年三十的年夜饭,因此吃得不算愉悦。  虽然一大早温庭春谴人去打发那戏班子时,那群人已经不见踪影,可都演了半个月,还是年节前最热闹的半个月,恐怕大半个京城人都看过了。  温凝自己是无所谓,从她计划着让裴宥厌弃自己那一刻,就没指望这辈子她有什么好名声。但温庭春向来在意这些,想到她爹爹不开心,她也愉悦不起来。  其实那日夜宴回来,家人便问过她情况,她当时含糊其辞,没有老实交代。本以为温庭春会因此生她的气,不想饭桌上,温庭春并未教育她,反倒一反常态地问她:“阿凝,你坦白与爹爹说,对裴世子,是否当真全心托付,倾心以待?”

不是诘问,不是责怪,语气相当温和。  温凝一下愣住。  温庭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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