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江宁,听说钱塘也是如此呢。世子如此忙碌,却还抽出两日来为我等讲学,之前却有人造谣,说他借着寒门庶子沽名钓誉,我看那造谣之人才是不安好心!”
“没错。就说此前垮塌的两间学堂,都是南国子监的人去开过一次课,没几日就垮了。这次南国子监的官员全数换了个遍,我看就是人为,想往世子身上泼脏水吧?”
“文可窥人心,反正我信裴世子,定然是与我们站在一道的!”
温凝听着,裴宥这辈子在江南风评还不错啊? 上辈子因着死了十几个书生,他可是曾经一度被江南的学子藏到诗里去骂。 “诶,这位同仁看着有些面生,是哪个书院的啊?”
温凝低头玩衣角呢,冷不丁被人问了这么一句。 她也不知江宁都有哪几所书院,便仗着自己一口外地口音:“在下在江南游玩,途经此地,听闻裴状元在此讲学,特地赶来旁听。”
“原是如此,阁下运气不错,运气不错!”
温凝眼珠一转,既是都说上话了,便凑过去问道:“刚刚听你们说,裴状元只在此地讲学两日是吗?”
“是呢。明日世子就要往东边,去苏州府了。”
原来是明日出发,去苏州啊。 温凝总算弄清楚了裴宥接下来的行程,又不免叹口气,她这“世子夫人”,做得真够没出息的,世子的行程都要找外人打听。 “那苏州之后呢,你们可知裴状元会去哪里?”
那两书生听温凝这样问,打趣道:“你该不会想尾随世子,世子讲到哪儿你听到哪儿罢……” 三人正扎成团聊天,突听得一声突兀的咳嗽,三个脑袋马上各归各位。 温凝抬起眼,就见裴宥颇为不善地盯了她一眼。 温凝:? 没得罪他吧?可别不许她去秦淮河啊…… 事实证明,裴世子的心眼还是比针眼大那么一点儿的,并没有因为温凝在“课后”与学子们聊了几句天就出尔反尔。 只是时隔大半月,两人再次同乘马车,一上车裴宥就来了一句:“温姑娘真是善与人交,暗卫能被你用成小厮,才识得几个时辰的书生都能打成一片。”
她的确擅长与人打交道啊,尤其是公子们。她自小与两位哥哥和沈晋玩儿得多,很容易与公子们凑到一起去。 又不像他,成日里独来独往,孤家寡人似的。 温凝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不过,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反倒是她熟悉的,这辈子的裴宥了? 她毫不在意地朝他笑笑:“大人谬赞谬赞!”
也不管裴宥什么神色,兴奋地推开窗,看外头的景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