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三房的玉茗院里,谢姝宁正在同宋氏商量着今后的事。

谢元茂的吃喝里头被下了药,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多半是昏昏沉沉的,不清楚的便真当他是病了。因而玉茗院里十分安静,来来往往的下人皆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扰了主子休息。

谢姝宁跟宋氏就躲在内室里悄声说着话。

“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宋氏叹口气,幽幽道。

谢姝宁用手拄着下巴,一副疲懒之相,闻言脱口而出:“那便将父亲送得远远的如何?”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总是舒坦。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将来也无修复的可能,同住一个屋下,迟早要再次闹开。

但像如今这样,总锁着谢元茂,也不成样子。

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弑父这等事,她再如何忤逆,也未想过。

看来,果真只有将人弄得远远的一条路,谢姝宁心里便有了打算。

宋氏很担心:“哪有说的容易。”

谢姝宁就笑,咬了咬唇,并不说话。

***

时至午后,秋风飒飒,天气渐凉,已有了冬意。

北城石井胡同外,多了一架马车。

马车并不起眼,走得很急,不多时便到了谢家角门外。角门外一早就有蒋氏的人候着,见到马车立即便迎了上去。

赶车的人是内廷派来的小太监,眉眼生得都好,眼神却刁钻,上上下下大量一番来接人的婆子,随后将厚厚的帘子一掀,等到里头的人被抱了出来,便扬鞭赶车扭头就走,半句话也不曾搁下。

蒋氏的心腹妈妈见状,惊疑不定,愈发不敢耽搁,匆匆往白着脸睡着,人事不省的谢芷若身上盖了身大氅,便指派人赶紧往里头走。

不过须臾,门外便没了人,重归平静。

三房内院里,宋氏这会正伙同卓妈妈几个商议着过冬的事宜。

江南这时节的天,风是凉的,却远还不到冷。但京都的天,似乎除了冬便是夏,来来回回,一冷一热,分明的很。秋日虽至,转眼即逝,根本没有几日。宋氏在京里呆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十分不适,到了这会便忍不住要让人点上火盆取暖。

她提着笔在簿子上记下今年冬上需要购置的东西,一边询问卓妈妈、桂妈妈几个的意思,用以参详。

玉茗院里,也是一派风平浪静,无人知晓,谢芷若悄无声息地已经回到了家中。

*馆里的躲着懒的谢姝宁却是一点不曾错漏,时刻注意着长房的动向。

她低头就着玉紫的手咬了口杏酪,赞了声好吃,却没有继续多用。

“不知道这回都有谁被留在了宫里。”玉紫搁了碗碟,小声感慨了一句。

肃方帝的反常,谢姝宁身边的玉紫跟图兰都曾有耳闻,各自心中都有些讶异,这回的选秀,便也尤为注意些。

“新鲜人,却也新鲜不了多久。”谢姝宁笑了笑,“惠和公主的信上不是才说过,这回的人,她全瞧过,模样拔尖的,不过也就那么三两个罢了。”

玉紫也跟着笑:“兴许皇上就喜欢貌丑的呢。”

这倒也不是全无可能。

谢姝宁就嗔了她一句,让她去把图兰找来,又嘱她取一包银锞子来,赏给先前刘妈妈来时,拦了蒋氏那两个派出去寻谢三爷的小厮的下人。

玉紫应声而去。

外头狂风渐起,吹得枝头残叶哗哗作响。

在长房揉着帕子苦苦等候的蒋氏听得心焦气躁,连忙嘱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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