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翎对准她的耳尖呵出一口气,眸中笑意恶劣。她一只手和时雨十指相扣,另一边用力捏着她的手腕,摁在包厢壁上。
时雨眼眶微红,两边腿无力地搭在叶清翎腰边。
又一次对视,时雨的眼眶红得像只小兔子似的,眼角含泪,抿着唇,柔弱地看着叶清翎,却又没有一丝拒绝的意思。叶清翎心里躁意终于压抑不住,转化成无边的怒气,用力朝时雨唇上触过去。
她们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畸形的关系中去,昨天相处时的温暖,好像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
……
下火车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这个时间,初冬的山林一片漆黑,走出火车站,没了灯,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叶清翎沿着一个方向望过去,黑茫茫一片的山野,当初她就是从那个方向跑出来的。快八年了,仿佛还在眼前。
沿着那儿一路向前跑,大概两个……或者三个多小时,就能回到她曾经的那个家里。想到这儿,叶清翎下意识,厌恶地皱紧眉头。
奶奶和父亲的脸,被遗忘的那些过去,一下子涌上脑海。
不过好在综艺拍摄是在山脚的小镇上,离那个家有几十公里山路,应该遇不到熟人。
叶清翎其实也没什么熟悉的亲戚,她母亲是从城里嫁过来的,好像是因为外公过世了,外婆又染上重病,家里很困难。叶家那时候还有几个钱,母亲没办法,就嫁了过去。
外婆也跟着母亲到了山里,她以前学过医,就这样成了村里唯一的医生。叶清翎小时候只跟着外婆、母亲过,和父亲那边的亲戚不熟。
叶清翎的学校也是在山中间,她以前只有偶尔才会去小镇上一趟,她对山脚的那座小镇只有模糊的一些印象。
叶清翎的思绪很混乱,她想,好像很小的时候,母亲,还有外婆会牵着她的手,一起去小镇上买药。外婆认真温柔地给她讲那些药的名字,黄芪,当归,辛夷,半夏……叶清翎早已记不清了。
只模糊地记得,母亲好像给她买了一颗糖,很甜。
外婆是医生,因此很受村里人尊敬。叶清翎的名字,也是外婆取的。因为外婆的原因,她过着一个还不错的幼年生活,父亲和奶奶也不敢对她怎么样。直到外婆逝世,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
外婆和母亲的墓本来在家后院里。但后来她父亲败光了家里的钱,后院卖了出去,她们的骸骨再也找不到了。她那时还太小,除了崩溃地哭泣,什么也做不了……
思绪一点点扩散开来,越来越乱。
乱得头疼。
叶清翎往山里望时,时雨就揽着她的腰,虚弱地靠在她怀中。
叶清翎感觉到颈边温热的吐息,终于回过神来,头疼似乎缓解了些。她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手指揉过时雨的发尖,然后用力搭在她的肩膀上,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
初冬,山里的夜晚很冷,她们紧紧贴在一起,体温是暖的。
“阿翎。”时雨下意识呢喃着唤了一声。
后面小助理和经纪人看见了,以为她们在秀恩爱,悄悄笑着对个眼神。
今天,时雨突然出现在叶清翎那儿,刚开始她们也被吓了一大跳,但很快就淡定下来。在娱乐圈混久了什么没见过,小情侣分分合合嘛,很正常。
节目组的大巴早已等在外边了,一行人坐上去。叶清翎坐的最后一排,时雨就躺在叶清翎腿上休息,她的脊背微微蜷着,又是可怜柔弱的模样。
在火车上那么久,她累得不行。
叶清翎手指搭在她的脸颊边,时不时轻轻挠一下,时雨跟着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