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点了点头,认认真真道:“漂亮极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碧玺石首饰,仿佛比母亲那只蓝色碧玺石手镯的火彩还要高。她的视线由始至终都投注在那串脚链上,眼波流转,晶光闪耀,与碧玺石珠璧交辉,美不可言。沈飞的呼吸都快停滞了,“宝贝儿,你更漂亮……”他揽着维桢的腰,缱绻地吻她的小脸,“桢桢,你还记不记得跟庞导吃饭那晚,我说过要送你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他目光如电,文风不动地锁在维桢脸上,察觉到她略微动容,心中一喜,将珠串褪下来,对着光指给她看,“你瞧,每朵莲花的内侧都刻了我的名字‘飞’。桢桢喜不喜欢?戴上就不要拿下来好不好?宝贝儿,你戴着这串小链子,就跟老公一直陪在你身边一样,我俩一时一刻都不分开。” 刻字极小,肉眼难以看清。不过沈飞知道维桢根本没留心,她的注意力已不在珠串上。这只是一个宣告,代表着一种态度。沈飞相貌出众,神采英拔,语调低沉挚醇,字字皆似出自真心,内里的情意缠绵悱恻,昭然若揭。维桢蓦地凝眸于他。沈飞一直记着她的生辰,他必定是费尽心思去准备这件礼物;自己钟爱碧玺石的事不曾告诉过任何人,连父母都不知晓——要怎样的用心良苦,才能对另一个人的喜好心融神会、了然于胸?维桢本人恬淡无为,寡情少欲,对自身的事都不甚在意,遑论对旁人费神。自己无法做到的事,别人做到了,还做得滴水不漏,她心内难免震动。维桢迎着沈飞炽热如火的目光,眼睛有些酸涩,垂下头低声道:“我很喜欢,谢谢你。”沈飞敏锐地察觉到维桢态度的软化,他绝口不提维桢言而无信,不告而别的事,黯然神伤地倾述:“桢桢,你十六岁的生日我未能如约陪在你身边,这些日子都引以为憾。往后你每一个生辰,从十七岁到你七十岁、八十岁、九十岁,咱俩都在一起度过,好不好?”维桢不认为自己能活到七十岁,至于与沈飞的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她如今没有心情和精力去考虑,却渐渐眉舒目展,神色温婉可人。沈飞的表情温柔极了,“宝宝,觉得心里好受些了,嗯?”维桢点点头。她没能回应沈飞的情话,生了几分愧赧,便抿着小嘴勉强冲他一笑,杏眼微弯,波光粼粼,千种风情绕眉梢。沈飞难掩喜悦,用力拥了拥她,“桢桢,你不是个云心水性的女孩子,对我肯定还有情。我对你的心,天日可表。你还记得在我出差之前自己答应过我的事么?好孩子,别再恨我了,成不成?咱们还跟以前一样。我保证,往后一定会让你快快活活,无忧无虑。”不一样的……可是维桢又说不出跟以前究竟有什么不一样。她恍然若失地倚在沈飞怀内,但觉身似浮云,心如飞絮,身心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