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陈景梁此人紧要关头,死守不出一事,吵嚷得面红耳赤。

元成帝冷眼旁观,将底下人各自嘴脸看得分明。待得下面人吵得够了,才淡淡发了话。

“太子。就此事,你有何看法?”

被元成帝钦点回话,宗政晖瞬时来了精神。“父皇,儿臣以为,那陈景梁实属沽名钓誉之辈,真本事全无。此人当此之际,面对漠北十五万大军来袭,便是不向徽州锦州求援,也断不该闭门死守。更何况,此人好大喜功,竟敢下令以一军之力,拖延对方至少半月。”

洋洋得意一番话下来,宗政晖自觉言之有物,极是在理。可惜皇帝不过瞧他一眼,便冷着脸转了目光。

赫连章余光瞥见太子面庞涨红,心下不由叹息,果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他怎就不想想,陈景梁军令之中,何以偏偏就看重那十五日,且是死战不退,也要牵制住漠北。

“老八,你怎么说?”太子过后,元成帝又点了宗政涵回话。这回众人俱是竖起耳朵,等看这位在皇上跟前正得宠的,又是怎么个说法。

“父皇,陈景梁此人,能在此时力排众议,保留军力退守锡城,且下令死守拖延敌军主力,该是孤注一掷,为中军和东路赢得战机。西路既失,此战大魏若想反败为胜,必定得在另两路有所斩获。他既是指明拖延半月,儿臣预料,该是早有传信中军或东路。接下来,两军战事恐怕更为激烈。”

“依你之见,他此计可能行得通?”这话背后透出的涵义,已是元成帝赞同了宗政涵之前一席话。对陈景梁如此行事并未怪罪。这样一来,太子面色更是难看。

宗政涵作势沉吟半晌,低垂的眼眸中,阴毒乍放即收。“若是各方调配得力,或许尚有一战之力。”

位列文臣之中,户部尚书房庆林眼眸微抬。紧盯住立在勤政殿中央那人背影,不过片刻,收回目光恭敬颔首。

各方调派得力,粮草自然算在其中。底下站着的,个个都是人精。这会儿听八殿下如此回禀,话是在理,且说得堂堂正正。惟独这粮草……当真是耐人寻味。

盛京城内,但凡有些根底之人,无人不知,中军与东路粮草告急已有好些时日。这时候偏就提及调派一事……八殿下用意,莫非是指漠北战事若再失利,最后得算在那两位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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