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绝不能留。要怪也只能怪他赌输了命,偏向虎狼窝中盗灵药!

四轮疾驰中,城门已然在望。

碉楼之上,高高悬吊了一盏裹着红绸布的灯笼,风沙扑朔,那灯光也透出一股莽莽的猩红。

城楼下有不少佩枪的士兵在走动,手电灯光来回扫荡,将地面劈斫出一道道雪亮的长沟,这一盏红绸灯笼就更透出古画般的妖异了。

又是红色,这个夜晚似乎浸饱了鲜血!

林先生鼻翼翕张,就在急刹车时,猛然捕捉到了一点异样。

怎么都是生面孔?

罗大帅的兵,三个钟头换一次防,过去他总在这个时候进城,靠一条巧舌,也将来来往往的面孔认熟了,可是今夜......

林先生眼珠一转,在幢幢人影之中,忽而捕捉到了一道披着长衣的男子身形。

此人凝立不动,仿佛斜插于地的一把钢刀。此时笼在摇曳的红灯笼下,煞气分毫不减,竟似阎罗迎亲。

所有手电筒,在他颔首之时,齐齐压低了一寸。

就在看到他的瞬间,后座的年轻人像是被抽去了最后一丝挣扎不死的热气,松开了扣住扳机的手指,栽倒在嫁衣逶迤之中。

作者的话:梅梅虽美,却便宜了大猪蹄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热……喉管之中好似火烧……钻透骨髓的剧痛……好渴……水……

刀伤引发的高热缠绵入骨,足以蒸干每一丝体力。梅洲君连着做了几个噩梦,被一片涨潮般的血色逼得透不过气来,正要去扯松领口,手腕上就是一紧。

丁零......丁零当啷!

什么声音?

他脑中混沌,慢了一拍才睁开眼睛,却被金属刺目的反光逼得转侧过半边脸,在臂弯的阴影中急促地喘息起来。

这种冷硬的束缚感......是铁链!难怪他在睡梦中总觉得腕骨酸痛,手腕已被磨破了,两缕血线蜿蜒到了手肘上。

难道还是落进了日本人手里?不对,他在昏死之前,分明就看到了……哪怕并非惯用的脸孔,但在血灯摇曳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不会有错。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陆白珩呢?

梅洲君头痛欲裂,思绪并不如以往清明。挣扎之余,有什么东西凉飕飕地淌进了颈窝里,他下意识别过头,拿齿关衔住那一点儿清凉拼命汲取,却尝出了一股腥咸的胭脂味。

是凤钗上的明珠,斜堕进发里,在嫁衣缎面上乱颤。

梅洲君咳呛一声,咬着珠串发怔,也正是在这一瞬间,另一道呼吸声终于浮出了水面。

有人!他在旁边看了多久?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样的气息控制能力......

没等他理清思绪,五根铁铸般的手指已然笼住他的面孔,用力往回一拨。那种带有钳制意味的摸索顺势铺展开来,从眉峰直到颈窝,梅洲君身上发热,脸孔上却笼罩着无形的寒气,仿佛钢刀发硎。

到了这地步,梅洲君再认不出对方是谁,也就白费了这几年的姘头情谊了。

“陆......唔!”

对方的虎口猛然往下一抹,扼住了他的齿关!与此同时,一条红缎带缠过了他的双眼,在脑后收紧了,灯光被隔绝在外,仅有深红的余晖闷在眼眶里。

梅洲君眼睑突突直跳,残留在视网膜中的创痛还没消散,泪流不止的同时,他本能地嗅到了缎带上萦绕的血腥气。

跟这杀胚沾边的,即便是柔丝软缎,也要开锋见血!

陆雪衾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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