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只觉得腹胀如鼓,得去好好出一次小恭。

偏偏姓梅的仗着身高腿长,一味往前走,哪里顾得上他两腿弹琵琶的丑态?

“密斯脱梅,密斯梅,稍等!”他喘着气,两手支着膝盖,“时候不早了,待会还有舞会,不如我们先去用餐。正好鄙人也想跟密斯梅就我们的婚事,开诚布公地谈上一谈,毕竟婚姻大事,不可慢待,正好也有梅先生作为见证。”

梅洲君这才恍然道:“也是,我把正事给忘了,芳甸,肚子饿了没有?这里的萨其马做得很不错,洒了薄薄一层核桃碎,却不是格外甜口粘牙,或许你会爱吃。”

两人又是鸡同鸭讲,王懋才隐约觉出戏谑的意味,只是肚里作祟的黄汤却容不得他深思。

“失陪,失陪!”他吱嘎吱嘎夹着腿道,“密斯脱梅,密斯梅,我们餐厅再会!”

他掉头跑的时候,累赘的裤腿又有始有终地吊在了鞋跟上,一撇一撇,终于消失在转角处了。

芳甸心里那团沉甸甸的委屈,全仗着梅洲君撑腰,才没把她压垮。这会儿王懋才山一样的阴影挪开了,她反倒觉出一点筋疲力竭的悲凉来,梅洲君带来的那点支撑,此刻倒戈而向,如骨骾般横在她鼻间,令她在成倍的辛酸中,终于忍不住蹲下来,抱着膝盖,从睁大的眼睛里滚出两行热泪来。

梅洲君叹气,取了口袋巾给她,道:“姓王的不是个东西,有我在,不必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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