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洞窟中,一道青光闪现,现出林慕昭的身影。

一路上,她被明岳的各种小花招耍的头疼,明岳不仅往无人的岔道释放清风符,也往自己行进的岔道释放清风符,这样一来更难辨真假。

也不知绕了多少路,现在终于追到明岳所呆过的地下溶洞,“土遁么?”林慕昭轻轻的抚摸着一处光滑的石壁,她能清晰的感知到,明岳刚走,使用了土遁符,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自己又慢了一步。

正当她取出一张散发着黄色光晕的符咒,打算继续追击的时候,她腰上的玉牌却突然碎裂。

“嗯?”林慕昭叹息一声,“罢了,你终究也要去庆阳城的,老身便在那里等你吧。”

虽然与明岳接触不多,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明岳是个野心勃勃之人,这种人绝不会因为危险就放弃。

她改变方向,笔直向上方遁去,踏上地面,她立刻赶往约定地点,一道淡不可查的虚影早在那里等候了,虚影浑身包裹在黑色的斗篷里,看不清面目。

“他们已经进去了。”虚影说道。

“黄老儿来了吗?”林慕昭道。

“来了。”

“好,咱们也进去。”林慕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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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阳城外,东侧的密林中,明岳坐在一棵桦树的树干上,打量着雨幕中的城池。

城外的天空云如乌布,雨似帷幕,但城内的天空却透明而干净,就像一只眼睛,泪水只能从眼角流出,瞳孔却不会被粘湿。

明岳刚一踏入庆阳城,便感觉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烦人的雨声终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声音。

似哭泣、似哀求,仿佛带着无尽痛苦,有许多人在你耳边诉说。只要踏入这座古城,这种声音便会不断往你耳朵里钻,怎么也隔绝不了。

明岳甩了甩头,努力不去想这种声音,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城池处处透着古怪,小楼上的画彩依旧鲜艳,门前还有收拢在一起的桌椅,招牌上写着‘邹记早点’。

就仿佛昨天还有人在城里居住,今天本打算继续摆摊的,可四周却又见不到半点生机,花台里只有光秃秃的黑泥,一棵野草也看不见。

沿着长街而行,明岳忍不住揉了鼻子,这里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快步往前,只见街角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他们肢体残缺,流的血都是黑色的,散发恶臭。

还有两个人活着,其中一人明岳还认识,张河山。

攻击他们的是一群幽魂,半透明的身子飘荡在半空,大约有五十只,披头散发的,嘴脸都一般狰狞。

“陆方,快站起来,我们走。”张河山左手扶着一名黑瘦青年,右手举着一张符咒,此时正散发莹莹白光。

幽魂对符咒散发出的白光颇为忌惮,但又不肯离去,围在白光之外,不断旋绕,寻找机会。

“我不行了,你走吧。”陆方左臂已断,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衫,最糟糕的是这些血根本止不住。

“你有佛光符,一个人跑,还有机会。”陆方推开张河山,“我为你争取一点时间,回去之后告诉我娘子,不用再等我了。”

“不,要走一起走。”张河山一把扣住陆方手腕,向着城门方向走去。

陆方受伤很重,此时已经挣脱不开张河山,也不敢再浪费灵气,叹道:“张兄,这次若能出去,我请你喝一辈子的酒。”

“那你最好开个酒庄。”张河山笑道。

“好,就开个酒庄。”陆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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