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死伤过半,其余的四散而逃。于是打扫战场,还有没被燃烧的粮车,押运回去。官军伤兵也都放到车上,拉回营去。
一路上不敢懈怠,防止被叛军逃亡的士兵埋伏、偷袭。
姜宥骑马走在一辆伤兵的车旁边,忽然车里传来一个声音“兄弟——”这么耳熟?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张云普坐在车上。
“张兄,你也负伤了?”她急切地问。
“兄弟——这个给你。”张云普有气无力的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尽力伸出手臂递向姜宥,姜宥脱离马鞍,斜着身子伸手接过来,原来是张纸条,她坐稳之后将纸条打开,见上面写的是家庭住址以及母亲和妹妹的姓名。
“张兄,这是为何?”姜宥看向张云普,疑惑地问。
“如果我死了,等战争结束,拜托你去找找我母亲和妹妹,照顾好她们,这是为兄唯一的遗愿。”张云普神情萧瑟,似乎在交待遗言。
有这么严重吗?姜宥翻鞍跳到马车上,手里牵着马的缰绳。先把纸条塞到张云普的手里。然后问道:“伤哪了?”
“这里,大腿,看,血还在流。”张云普指着伤口,凄楚地说。
姜宥低头看向那里,是一处刀伤,已有人用绑带给绑上了,但血还在流,绑带都染红了。
“没事,死不了。”她立即从衣襟中掏出药包,然后把绑带打开,抖动药包,把药面撒在伤口上。撒了很多,药面就剩下一点点了。然后又换个绑带,这是他们都随身携带的,重新包好。刚开始还有点血迹渗出,渐渐把血止住了。张云普惊喜万状,精神为之一振,握着姜宥的手说:“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真是技艺满身,文武全才啊。”
“哪里,我家有祖传的红伤药秘方,出征前我带来一包,恰巧张兄就用上了。不是我本事有多高,是药好。”姜宥正在谦虚,车上其他伤员都按捺不住了,都在叫“兄弟”,给自己伤口涂点药。
姜宥把剩下的药面分一分,都敷上点。
一包药用尽了,姜宥上了马,表情黯然。心想:药没有了。如果我再受伤,就得让军医处理了,多有不便,容易暴露身份。军旅生活又那么紧张,还没时间采药,况且附近也没有山。难怪韦兄让我离开军中,麻烦事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