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一颤,似是没想过她会这么问。低头暗角,随即侧眼对上她清澈的眼眸。
迎着淡淡一声“嗯”,却是最重的誓言。
释然后的轻轻一笑,只因他们俩都知道,或许他们以后会走很长很长的路,若不预先笼络好人心,将来又怎么好论断生死?
这是她的一份算计,又何尝不是他的一份谋划?只是这其中还掺杂了一份他们都没有想过的……真心。
“没想到,玄机老人居然在这里。”一道声音在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之后,缓缓道。
集市上,热闹极了。到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今天竟已是端午了?”走到山下,看见这热闹的场面,哪还有刚刚的半分烦恼?
澧遐莞尔一笑道:“谨地山青水绿,端午更是别样。”
“是啊,”南宫如烟点头又问“不知瑚姗他们?”
“无妨,我已放了暗号,他们俩一起,自然寻得见。”
南宫如烟轻轻点了点头。
舟上
榴花照眼明,枝间子初成。莞有开花占得春光早,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之嫌。
龙舟之上,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品茗着雪沫乳花浮午盏,吃着蓼茸蒿笋试春盘。不愧为人间有味是清欢。
“等我一下,我一会便来。”
“好。”南宫如烟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于是一个人到处闲逛。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玄玉,好像不见了,于是低着头在船上找着,不小心撞上正端着茶杯,走得慢条斯理白還兮。
茶水撒在她白色的襦裙上,她盛气凌人道:“你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啊?不懂规矩么?要我教你?”白還兮挑眉,咄咄逼人道。
南宫如烟心生疑惑,突然看见白還兮周边的人向她涌过来。
南宫如烟大声道:“谨地乃圣地,并非蛮荒之地。是非曲直,自有王法。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我?”
白還兮浅笑道:“这的人都知道,在这我王法嘛?敢威胁我?给我打!”
南宫如烟挣扎了一番,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她三脚猫功夫又怎么打的过?
该死的。她低骂一声,她就这么莫名其妙被人打了?
午中燥热,高高的烈阳,照的不禁让人有些眩晕,眼前发黑。
众人将她抵在甲板上,一巴掌接一巴掌,迫使南宫如烟的脸红的渗人,但她却依然一声不吭,只是暗暗握紧了拳头。喉口的咸腥快要涌出,却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停!”白還兮半蹲下来,堆起了笑容,抬起她的下巴道:“好受吗?”她凑近她,轻声道:“敢惹我?这便是下场!”
她起身道:“接着给我打!”
“住手!”一道有力的声音响起。
众人不禁都吸了一口凉气,都格外好奇看向此人。
寻声望去,此人一袭墨色湛蓝瑄金百丝闽南袍,高梳倌诸发,发冠玄金镶银,莫约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剑眉星眼,英气十足,让人一眼便难以忘怀。
鲜衣少年仗剑走天涯,一日看尽长安牡丹说的大概就是这般吧?
“你……你是谁?”白還兮微微惊愕,什么时候谨地有这么好看的少年郎了?
“想必这位就是谨地才女白還兮大小姐吧?”少年看她那架势,淡淡道。
白還兮听到此等赞赏,扬了扬唇,高傲娇气的抬起头来。
一句“算你小子有眼光”,还没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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