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水溶花立刻会意地走上前来。
“荣先生。”沈酌轻声道。
仿佛一道无声惊雷,沈酌瞳孔遽然扩张。
但沈酌没再理他俩,伸出右手自上而下地覆盖在水溶花掌心上,低声唤出了受召者的名字
白晟扭头小声问陈淼“你被电过么”
她话音一僵。
“怎么办,傅哥,沈学长要是知道了我俩单独出来,不会生你的气吧”
白晟向钢丝床上一扬下巴“那这位倒霉仁兄呢”
紧接着,时空倒流的画面如洪水般呼啸而至。
他瞳孔幽黑得发寒,白晟清清楚楚感觉到掌心下那瘦峭的肩头一瞬间就绷住了。少顷沈酌缓缓回头,三年前的傅琛正站在病房门口,穿越了生死与时光,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与此同时,她完好的左侧面孔也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妖冶迷人、艳光四射,卷曲的红色长发垂到腰际,仿佛血海里茂密的海藻;无数复杂花纹在她的左半侧身体延伸,像某种古老的护身符,蔓延到左臂、左腿甚至左眼瞳孔。
白晟跟拎小鸡崽一样把陈淼拎到身后去,笑嘻嘻回头“沈监察。”
这世上没人能逃过左半边魔女的致命吸引力,但同时她的右半边身体又能让所有人心胆俱裂。
“”
“出来,伊塔尔多魔女”
“把三年前这间屋子里的场景重现出来,别让我命令第二遍。”
那是个十分削瘦的男子,似乎还很年轻,但长年累月的昏迷让他脱了相,面容干裂枯朽,鼻间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白晟十分好奇“未知生物”
白晟一手吊儿郎当地搭在沈酌肩上,俯身仔细打量那张床头卡“这兄弟有点惨啊,乡村卫生院的治疗条件不太好吧。他这是得了什么病植物人不会脑死亡了吧”
白晟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见沈酌伸手一招。
钢丝床已经被烧黑了,半倾斜地靠在墙角。除非跪在床边仔细观察,否则很难看出灰黑的钢丝弹簧上,有一具被烧缩水了的、平躺的黑影,头颅、躯干、四肢宛然。
伊塔尔多魔女。
是个被烧化了的人。
白晟皱起眉头,按了下沈酌肩膀,在他耳边带着安抚和提醒“沈监察。”
“你看到床上的影子了吗”
沈酌皱起眉角,半晌道“我有一个怀疑但很难确定,除非能看到当时的场景。”
傅琛。
美艳与恐怖的极致结合。
一枚小小的银色控制器出现在她眼前,沈酌冷冷道“以及很多很多的高压电。”
“不感兴趣。”他抱臂打量病床片刻,挪开了视线,“走吧,苏寄桥。我约了沈酌晚上九点在机场见面,再晚要迟到了。”
紧接着,水溶花的右半边脸发生了恐怖的变化。皮肤溶解,布满血斑,仿佛被腐蚀一般裸露出怪异骨骼;右半边身体急剧变异,肌肉呈现出血红色,密密麻麻的血管像金属锁甲一样覆盖在手臂和右腿上。
伊塔尔多魔女含恨盯了沈酌一眼,抬起血红怪异的左手按在钢丝床上,沙哑地念了句什么。
沈酌说“对,一个纯精神系生物,研究院一度认为它来自地外文明。”
一道纤细人影从傅琛身后转了出来,赫然是个美少年,声音柔和悦耳,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一般抱歉地“呀”了声
“啊”魔女如释重负,发出一声撩人的呻吟。 -->>